《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放!”眼看著床弩的弓弦彎曲到了極致,薛二郎當即大喊一聲。下一刻,十支巨大的弩箭,便如同是破空的閃電一般,在極其刺耳的尖銳呼嘯聲中,飛射出去,直奔著遠處的隴州城而去。床弩,即將要發威了!————另外一邊。隴州城的高牆上。無數反賊手拿兵器,揹著弓箭,甚至還持著盾牌,在城牆上嚴陣以待。這些反賊明顯是經過了操練,所以看起來不像是軍紀渙散的反賊,反倒像是官軍一樣,這說明這些反賊的戰鬥力,絕對不弱,當然最主《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雨水順著房簷流了下來,急促細密的雨珠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層輕紗般的雨幕。
兩人四目相對,他們看不清彼此眼底的目光。
沒人知道江姝檸此刻風平浪靜的面容下壓抑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向錦航說,外祖父通敵叛國的罪名是誣陷,那些與敵國往來的證據是蕭承淵所為。
皇帝怕向家功高震主,所以起了殺心。
蕭承淵為君分憂,負責在前面挖坑鋪路,而他則在背後順水推舟。
既然可以除去心腹大患,又可以保全自己明君的稱呼。
事成之後,蕭承淵也得到了向家的部分兵權,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勢力如日中天。
雙贏的局面,完美的設計。
他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向家呢?
上上下下百餘口人命就活該落得如此下場嗎?!
他們何其無辜,何錯之有?!
外祖父和舅舅忠心為國,征戰沙場。
他們大抵也沒有想到,無數次九死一生換來的權勢地位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
這句話在冰冷無情的皇家上有了最真實的寫照。
江姝檸坐在門檻上,手抱著膝蓋,靜靜地望著蕭承淵。
她很早就清楚,這世上很少有人會拒絕權勢的誘惑,身處高位,享受過權勢帶來好處的人更甚。
但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向錦航口裡所說的那個為了權利不擇手段的蕭承淵,和她面前的蕭承淵是同一個人。
也或許……是他隱藏的太好了。
“江姝檸,本王再問你一次,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誰的,方才去哪了……見了什麼人?”
蕭承淵偏愛狩獵,感知敏銳,獵物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
最後一句話是他故意加上的,他在試探。
江姝檸頭仰的脖子疼,垂下目光,眼睛盯著斜肩,悶聲道:“我犯罪了嗎?”
“什麼?”
她的聲音被雨聲吞噬,蕭承淵沒有聽清。
江姝檸不說話了,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兩人一站一坐,跟兩個雕塑似的,就這麼僵持著。
蕭承淵脾氣不好,他這樣低的姿態江姝檸都不領情……
怒火上來時,他眸色深深地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轉身離開。
“殿下!”
風樹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蕭承淵彷彿沒有聽見,步子沒有絲毫停頓。
風樹歎了口氣,苦口婆心地對江姝檸道:“江小姐,您說您這是何必,殿下一直找不到您都擔心死了,他怕您出事,差點把鄴京翻了個——”
話還沒說完,侍衛急匆匆地跑過來,低聲道:“老大,殿下讓你過去。”
其實他還說的委婉了些,殿下的原話是“讓風樹那個長舌婦給本王滾滾過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找都找到了,風樹哪能把江姝檸丟到這裡。
但他說了又不算,隻能跑過去勸蕭承淵。
殘破不堪的土地廟轉眼間又剩下了江姝檸和梨兒。
梨兒身為一個旁觀者,還是非常瞭解江姝檸的旁觀者,看出了江姝檸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不理解小姐為何要故意激怒攝政王。
這麼大雨,她們兩個回不去,總不能在這待一晚上吧?
江姝檸看了眼大門。
雨霧繚繞,早沒了那人的身影。
她心裡也是欲哭無淚。
這鬼天氣誰不想在家待著,喝口熱茶,躺暖和的被窩。
但蕭承淵那人太敏銳精明瞭,為了避免他刨根問底,心生疑慮,她隻能用這種方法轉移他的注意力。
目前看上去效果不錯,就是苦了她和梨兒。
江姝檸摸了摸梨兒的頭,假裝掏袖兜,和玄玉買了兩個醫用超大號垃圾袋。
她把垃圾袋撕了幾個洞,露出眼睛,鼻子,嘴巴後套到了梨兒的頭上。
“走吧,再待下去天都黑了。”
梨兒左瞧右看。
這是個什麼東西,穿上跟大煤球似的,不過還挺防雨!
於是乎,兩個煤球手牽手,邁著小碎步,對廟裡供奉的各路神仙鞠了一躬後離開。
村口,風樹好聲好氣地勸蕭承淵。
他說的嘴唇都起皮了,馬車裡除了冷哼聲外再沒有聲音傳出。
風樹累了。
人人都羨慕他能當上攝政王親衛,卻看不見他的苦啊。
田間耕地的牛都比他活的滋潤!
聽著嘩啦啦的雨聲,風樹心裡咆哮:您要是真的想丟下江小姐您倒是讓車伕走啊,光坐在裡面有什麼用?!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
遠處那兩個烏漆嘛黑的是什麼東西,怎麼還在動?!
風樹點了一個暗衛,讓他過去看看。
很快,暗衛去而複返,“是江小姐和她的丫鬟。”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開車簾,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視線又模糊不清,蕭承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哪個是江姝檸。
地面泥濘濕滑,風又大,女人走的一步三晃,像極了剛蹣跚學步的小奶娃。
不過小奶娃可比她乖多了,哪像她這麼會氣人!
看他神情緩和,風樹趕緊見縫插針,“殿下,都說這好男不跟女鬥,您——”
蕭承淵睨了他一眼,“本王可從未承認自己是好人。”
風樹:“……”
這句話的重點是這嗎?是這嗎?!
不是好人,那您總是個男人吧!
蕭承淵掀開車簾下車,翻身上了後面的馬。
“馬車太慢了,本王突然想起還有急事要處理……”他頓了一下,又把肩上的披風扔給風樹,“外邦進貢的料子做的,濕了可惜,你把它放車上帶回去。”
風樹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蕭承淵已經騎馬走遠了。
他瞠目結舌,算是見識到了男人能有多口是心非。
……
回到攝政王府的時候,蕭承淵像是剛從水裡出來的一樣,雨水順著衣角往下流。
管家心疼壞了,讓下人準備熱水和薑湯。
“殿下,您怎麼自己一個人騎馬回來了?下這麼大的雨,風樹怎麼也沒跟著您。”
蕭承淵用帕子擦了下臉,邊解衣服邊道:“馬車壞了,本王讓他修好再回來。”
“那殿下找到江小姐了嗎?”
管家許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哪壺不開提哪壺。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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