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江姝檸漫不經心地環視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到了許月茹身上。
想看她出醜的樣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飛花令沒有那麼多規則,唯一需要遵守的是對詩之人的首字必須和出題之人的尾字相同。
引用大儒詩句不能重複,當場作詩不能糊弄,平仄,意境,對仗缺一不可。
江姝檸方才和方吟秋對了那麼久,耳熟能詳的詩句都說的差不多了。
下面再玩的人基本要當場作詩,而且是在江姝檸說出一句詩的時辰內,難度可想而知。
許月茹漲紅了臉。
她自認沒這麼大的本事,正打算想法子拒絕,前方魯國公夫人含笑看了過來。
“早就聽說嘉敏縣主才學過人,今兒個也不知能不能藉著太後孃孃的光,看到縣主出言成詩?”
借太後孃孃的光。
那可是太後誒,誰敢拒絕!
江姝檸忍著笑,悄悄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
魯國公夫人眨了眨眼,彷彿在說:“許月茹丟臉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我……”
許月茹現在是騎虎難下,又急又怒。
魯國公夫人美眸一轉,故作好奇,“諸位都不想見識一下縣主的才華嗎?”
“想,當然想!”周珩立刻出聲附和,笑的浪蕩又邪肆,“是縣主提議玩飛花令的,現在又何必扭扭捏捏,難不成是覺得我們都不配見識你的才藝?”
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許月茹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也得上。
她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起身盈盈一拜,“那月茹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大讓小,縣主先來吧。”
許月茹懵了一下,下意識道:“要是沒記錯的話,我比你大三個月……”
江姝檸輕抬下巴點了一下蕭承淵,挺直白地說:“我是攝政王正妃,你是側妃,按規矩,嫁入王府後你該喚我一聲‘王妃姐姐’,可不就是大讓小?”
大房讓著點小房,彰顯大度的同時還不會自掉身價,簡直是兩全其美!
聽瞭解釋後的眾人:“……”
太後笑罵道:“古靈精怪!”
要是換了旁人這麼說,她會覺得那女子心機深沉,還未過門就這麼沉不住氣,可到了江姝檸身上,她就覺得是率真坦蕩,不造作的真性情!
太後從腰間取下一塊金色的令牌,對江姝檸招了招手。
“這塊令牌給你,你有了它日後就可以隨意出入皇宮,多來陪陪哀家!”
皇帝臉色微變,沉聲道:“母後,這恐怕是不妥,您要是想讓江姝檸入宮陪您,朕可以下一道許她自由出入皇宮的旨意,至於這令牌……您還是自己收著為好。”
太後不太樂意:“一塊令牌罷了,哀家想給誰便給誰,皇上連這個都要管嗎?”
皇帝無奈道:“您知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見勸不了太後,他隻能從江姝檸下手,眼神警告。
皇宮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江姝檸一點都不想常來。
但聽皇帝的意思,這塊令牌好像不是隻有出入皇宮這一個用處?
江姝檸眼簾低垂,避開皇帝的暗示。
餘光中,她看見蕭承淵微不可察地點頭,示意她收下。
“謝太後孃娘,臣女一定會經常帶些新奇的玩意兒入宮看您的!”
江姝檸頂著皇帝的威壓,把令牌揣進了懷裡,哄的太後心花怒放。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許月茹也沒閒著,冥思苦想後作了句以“鵬”字結尾的詩。
江姝檸輕笑一聲。
看得出來許月茹很努力,首字為“鵬”的詩確實不多見。
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越努力越心酸。
外掛在手,詩庫她有!
“鵬激天池,扶搖未便,尚斂摩翅。”
江姝檸每說一個字,許月茹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她往後退了兩步,搖了搖頭,看江姝檸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不,不對,你不是江姝檸……”
江姝檸抬腳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過去,似笑非笑地問她:“那你說我是誰?”
許月茹答不上來,隻是一個勁地搖頭。
“咚——”地一聲,她後腰磕到了桌沿,退無可退。
看見江姝檸抬手,許月茹下意識地偏過了臉。
“嗬。”
江姝檸嘲弄一笑,手指從她臉頰劃過,撥弄著她髮髻上纏在一起的流蘇。
“送你一句話,不作就不會死,你若是日後再敢找我麻煩,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話音落,江姝檸若無其事地直起身,語氣張揚又囂張,“才華橫溢的嘉敏縣主也不過如此,可還有人想與我一試?”
船艙安靜,可以清楚地聽見外面的水流聲。
“傳聞果真不足信!”
皇帝眼裡掠過一絲殺意,這抹神情轉瞬即逝,他很快便恢複如常,慈祥地笑著。
他拿起手裡的扇子,正欲賞賜之時,周樂安站了出來。
“江姐姐,我想和你一試。”
許是沒有想到還有人願意自取其辱,不少人臉上都掛著幸災樂禍的笑。
魯國公夫人不解道:“樂安,船馬上就要靠岸了,你——”
“娘,我想試這一次,就當是……為了自己!”
周樂安的語氣不似平時的活潑嬌俏,有些沉重,彷彿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
魯國公夫人覺得這句話怪怪的,又說不出來是哪裡怪。
江姝檸倒是琢磨出了幾分不同尋常,點頭答應。
周樂安明顯是做了準備,很輕鬆地和江姝檸過了幾個回合。
……
再次輪到江姝檸時,她沉默了許久。
畫舫已到岸,但沒有人動身。
終於,江姝檸開口了,不是眾人期盼的眼前一亮的詩句,而是——
“我認輸!”
頓時,四周嘩然聲四起。
江姝檸卻絲毫不在意,自顧自地斟滿一杯酒,對著周樂安舉杯,笑道:“恭喜你贏了我!”
周樂安眼裡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她跑過去抱住江姝檸,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江姐姐,謝謝……”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喜極而泣。
可隻有江姝檸清楚,自始至終,周樂安都不在意輸贏,她要的隻是皇上許下的彩頭。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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