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會不會是端——朝中哪位大人眼紅世子手裡的權勢?”顧櫻想提醒一下他,可又覺得,自己好似沒什麼立場,他這般算無遺策一個人,興許還會察覺她的不對,到時候别反將她當做妖怪殺了才好。她選擇了迂迴藏拙,話說一半。趙長渡抬了抬劍眉,卻讀懂她未竟的話中深意,“不會是端王一脈顧櫻不解,脫口而出,“為什麼?”問完,她又很快反應過來,端王不會蠢到在冬獵上對趙長渡動手,更何況,趙長渡如今兵權在握,端王欲問鼎東宮之位,還《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她欲哭無淚,眼神逐漸悲慼起來,側過臉,心底裡無數酸澀洶湧著往上爬……
她用眼神緩慢描繪著世子英挺的眉目,心裡卻是冷透死透了的荒蕪……
她是多麼喜歡世子啊,可又能怎麼辦。
世子醒來,一定會很嫌棄她吧?
顧櫻仰起頭,將眼中洶湧的淚水倒回眼眶,越不想哭,淚水卻越流個不停。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疲累的捂住又疼又緊的心口,一點一點鬆開了掌心裡男人的大手。
蘇桓風和懷安不明所以的看向女子。
顧櫻聲音沙啞,無力道,“你們先出去吧……讓我冷靜一會兒,好麼?”
蘇桓風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是看見女子落淚發紅的眼睛,便覺得心疼,“少夫人……阿渡一定會沒事的,你要好好保重
“小侯爺慢走……”
“我……”
“疆疆,替我送人吧……”
身後一陣窸窸窣窣,沒過一會兒,偌大的房間裡,便隻剩下顧櫻一人。
她目光呆滯的坐在世子身邊。
男人即便是昏迷著,容顏依舊是清冷禁慾的矜貴模樣。
尤其是那鬼斧神工的側臉和劍眉,直叫人看得心中神馳。
她想伸手摸摸他挺拔的鼻尖,可又害怕的縮回手來,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的忙亂和羞愧……
她這樣的人,能嫁給他已是榮幸,現在,所有的醜陋面展現出來。
她又怎能玷汙了乾乾淨淨,一身清正的他?
“阿櫻……”
送完人進來的葉灼疆,望著顧櫻頹然的背影,重重歎了口氣。
顧櫻攥了攥拳頭,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淚,重新轉過身來,輕笑輕歎一聲,“小小年紀歎氣做什麼
葉灼疆拉了把椅子,坐到顧櫻身前,定定的凝著她通紅的眸,語氣鄭重,“阿櫻,之前他們都在,所以,有些話我沒說
顧櫻抬起眼睛,拾起一抹希冀,“是不是關於如何解毒的法子?”
葉灼疆斂著眉心點頭,“我剛剛給趙世子施的銀針隻能暫時止住他經脈之中毒性蔓延,隻是,我也告訴過你……他體內所中之毒來自塞外,極為狠辣,而且毒性隨著血液瀰漫至周身經脈,從邊關回汴京的路上,沒有人能給他解毒,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現在,這毒已經無法控製了,就算想根除毒素,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何況,藥物緩慢,根本趕不上他體內毒性蔓延的速度
顧櫻笑意僵在嘴角,眼中閃過一道慌亂,霧氣瞬間瀰漫了整個眼眶,“疆疆,你要救他!”
顧櫻的慌亂,葉灼疆皆看在眼裡。
這種事兒放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都是難以忍受的。
他咬了咬唇,道,“我當然會救他,他是你夫君,還是你孩子的爹爹,我若不救他,你和孩子以後怎麼辦?”
顧櫻緊提的心臟,又稍微鬆了幾分,眼含熱望的看著他,“所以,你有法子的對麼?”
“我……”葉灼疆欲言又止,眉眼間黑霧颯颯,“我曾學過一種偏門兒……你要不要試一試?”
“什麼偏門?”
“一種快速解毒的法子,以人血換毒血……”
顧櫻聞言,周身僵冷,臉上登時血色全無,“何意?”
葉灼疆不敢看顧櫻的眸,認真道,“字面意思,用人命換人命,這個法子並不常用……我也隻是在畜生身上試過……也不知對人到底有沒有效果……但我們現在也沒有别的路子,這種偏門終歸是個法子……反正趙世子已經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罷了,而且,趙世子的毒也撐不了幾日……我們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顧櫻卻道,“換血的法子,對人的血有沒有要求?是特定人的,還是什麼人的都可以?”
葉灼疆道,“最好是與趙世子能相融的,我曾做過試驗……不相融的血液一旦換血,後果更嚴重
顧櫻心中一滯,一時不說話了,原本挺直的脊背漸漸彎了下去。
她的血與世子最是契合……能救世子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她。
窗外夜色濃黑如墨,沉得沒有邊際,透不出一絲光亮,廊下掛著數盞燈籠,在連綿的秋雨裡氤氳著淡黃色的光暈。
像濃霧一般,讓人難以呼吸。
葉灼疆心疼道,“阿櫻,你别這樣……”
顧櫻淚眼朦朧的望瞭望世子的俊臉,總算知道為何江隱明明能直接一刀殺了世子,卻為何要給世子留一線生機了。
他作壁上觀,擺出這麼一副棋局,為的就是要看她在世子和孩子中做選擇。
顧櫻怒極反笑,眸中淚水更甚。
上輩子,他便厭惡她腹中這個孩子,才一個多月,便迫不及待讓人喂她喝了墮胎藥。
這輩子,仍舊是這個孩子。
他卻用另一種法子來殘忍的殺他!
江隱啊江隱,他根本沒有心,他就是個禽獸!
她都已經選擇從他身邊逃開了,他為何還是不放過她和孩子!
顧櫻渾身顫抖,手指用力嵌進掌心裡,有鮮血從手中溢位來,她卻渾然不覺。
葉灼疆語重心長道,“阿櫻,這件事,我們還有三天可以做決定……三天後,無論如何,我們也該試一試……不然,趙世子就真的沒命了
離開之前,他拍了拍顧櫻的肩頭,語氣深重,“阿櫻,我希望你和孩子好好活著……”
顧櫻身形沒動,僵冷的坐在床前,淚水再次模糊了眼睛。
……
一層秋雨一層涼,長風閣內外冷寂。
所有伺候的丫鬟仆婦沒有一個人敢高聲說話,時不時響起一兩道腳步聲,也隻是銀蘭端著漆紅的錦盤往顧櫻房內送膳食的。
雨聲滴滴答答的落在窗外假山石上,一夜風亂,芭蕉殘破。
顧櫻守在世子床前,一夜沒睡。
醫書都翻遍了,還是沒有解毒的良方。
唯一的辦法就是疆疆的偏門。
她實在沒有胃口,什麼也吃不下去。
一大早,葉灼疆便讓府中所有人到長風閣試血。
汴京這麼多人,能與世子血液相融的人一定不少,可這麼多人……她要試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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