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逃遊後遇上好心仙尊』
恢複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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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酬風有點驚詫,直接進到這個藥鼎裡嗎?不像塑造軀體,倒像是要將她燉了。

虛澈一雙琉璃瞳能看破虛實萬物,早在遇見葉酬風的時候就發覺她雖為靈體形態,實則生機死氣混雜交織,既非真正的靈體,也非所謂的“鬼魅”,再加上她不是此界中人,沒有肉身作為參考,想要重塑軀體絕非易事。

虛澈隻能以以往的典籍記錄作為參考,好在他實力強勁、於此道也有所涉獵,起碼能使葉酬風恢複正常感知。

“你情況特殊,需要先除去身上的死意。”他解釋道。

葉酬風半懂不懂,但還是順著他的話進入到藥鼎裡。

虛澈不知從哪引來一道靈泉,緩緩注入到藥鼎內,直至沒過葉酬風的脖頸。他又取出許多奇特植物以及閃爍著各色光輝的礦石,一一投進藥鼎。

隨著靈植靈礦的投入,自轉變生命形態後葉酬風破天荒地感受到身體各處傳來輕微的酥麻感。

很不明顯,但對於幾年都未曾有過知覺的葉酬風來說,已然足夠讓她激動萬分。她試探著輕輕踢動著小腿、握緊又舒展著手掌,感受久違的肢體感覺。

說實話,失去知覺久了,葉酬風有時甚至感知不到自身的軀體,隻覺輕飄飄如斷絃風箏般浮遊。

虛澈手上的藥石都加儘了,他向藥鼎內注入純粹的靈力,以靈力做引,勾連出藥物們內在的靈性,更好地發揮藥力。

葉酬風隨之酥麻感越來越強。

藥鼎內原本涇渭分明的清澈靈泉和靈植礦石在靈力作用下,逐漸交融在一起,混成一鼎乳白色的液體。

虛澈見之便斷開了靈力的輸送,一掌覆在藥鼎鼎身上,直接激發它的熔鍊功用。藥鼎沁紅、微微顫抖,表面流轉著一道道璀璨的靈文迴路。

鼎內的藥液瞬間沸騰,冒出一串串小氣泡,在水面成簇地爆裂開。原本勻白色的藥液裡浮出一條條輝光,在藥鼎內來迴繞轉。

藥力和靈氣侵入葉酬風的靈體內,劇烈的灼燒疼痛感隨之傳遍她的每一寸經脈,如電流在她的痛覺神經上炸裂開來,即便是伐經洗髓也比不上這種痛苦,這簡直是將她的每絲筋骨血肉都剝離出來炙烤、研磨。

葉酬風眼眶瞬間就變得通紅一片,殷紅得彷彿要沁出血來,但她終究沒哭出來。她身體顫栗著,肌肉因疼痛痙攣僵直,她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動作。

葉酬風勉強仰起頭,她閉上眼,感受咀嚼這深入骨髓的痛苦。

她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隻是很久……很久沒有如此真切的感受了。掙紮在逃生遊戲裡的那段時光著實慘痛,但某種意義上,她能感覺到自己是真實地、確切地活著,鮮活地存在於世界某處。

但自從轉變生命形態起,葉酬風能察覺到自我被一點點抽離出這幅軀殼,她無法定義確認自己的存在。

現在,愈加強烈的疼痛反而激發了她的意誌。

虛澈見狀伸手探了探藥液,細長的手指沒入藥液停留片刻。

他眉頭微皺,望著葉酬風說道:“忍住,此乃知覺重回的必經之途。”

葉酬風嘴唇顫抖著,聲音細微飄忽不定:“沒事的,我能忍……倒不如說,我很開心。”

她勉力扯了扯嘴角,擠出一點笑意,眼睫顫動著看向虛澈。

他抽出手指,凝視葉酬風良久,終究是沒有再說些什麼,隻轉身盤坐在寒冰玉床上,一大堆玉簡從空間法器中傾泄而出,他放出神識,一卷卷瀏覽起來。

葉酬風重新閉上雙眼,緊咬牙關,疼痛如潮水般層層疊進奔湧在身體各處,她時不時從齒間泄出一聲低啞的痛呼。

隻要撐過去……隻要……

……………………

藥鼎內流轉的光華緩緩消散,乳白色的藥液在藥力揮散後變為半透明的流體質地。葉酬風的身軀倒較之前更為清晰,在藥液中若隱若現,不再像開始時幾乎融於液體那般。

疼痛餘韻猶在,葉酬風遲緩地睜開雙眼,掃視週遭事物,她猶疑地伸出一隻手去觸碰鼎壁,手指顫巍巍地一點點摸過去,摩挲藥鼎側面的紋路。

葉酬風意識彷彿還處於朦朧間,表情似笑似哭,不敢置信一般。

虛澈已然覺察到第一次藥浴的結束,他放下玉簡,緩行至葉酬風身前。

“能感覺到嗎?”他遲疑了下,指尖輕輕碰上她透白色的手指。

葉酬風的手痙攣似的蜷曲起來。

她的皮膚、神經宛若重新生長出來,敏銳不堪言,連這輕微的觸碰都覺得尖銳難以忍受,虛澈微涼的體溫似一道寒氣刺過她的身體。

葉酬風抬眸望向虛澈,潤紅的眼瞼撲閃幾下,竟落下一滴小小的淚珠。

她嘴唇開合,卻說不出話來,隻扯動頰肉露出一點笑意。

***

經過數次的藥浴洗蛻,葉酬風逐漸適應了重回的感知,也習慣了炙熱、酷寒間斷交替的藥力沖刷身軀,她現在浸泡在藥液裡僅僅能感覺到些許痠麻。大腦放空,肌肉放鬆,葉酬風閒適得好似泡在溫泉裡。

虛澈時不時拿些靈植靈果給她,讓她試驗自己的味覺、觸覺等是否正常。

但這麼泡了快半個月,她其實早就有些無聊了,葉酬風偷偷觀察起對面盤坐著的仙尊。

虛澈仙尊霜白色的髮絲半挽,幾縷頭髮柔順地垂在胸前,手上握著一支玉簡,皎白纖長的手幾乎比白玉還瑩潤,他端肅地盤坐榻上,加之一襲銀白色的寬袖長袍,整個人宛如一尊冰雕雪砌的白玉像,凜然不可侵犯。

哪怕葉酬風去過各個類型的世界,其中不乏有幻想種族、鬼怪妖魔以及虛擬造物,虛澈容貌之盛仍可算得上她見過之最。

葉酬風自以為不引人注意地觀賞著虛澈的美貌。

“為何?”雪白的長睫睜開,虛澈淺琥珀色的眼瞳盯住葉酬風。

葉酬風啞然,這總不能直說欣賞你的臉吧。

“為何一直看著本尊?”虛澈追問。

“嗯……隻是想找你聊聊天啦,哈哈。”葉酬風尷尬地笑笑,趕緊換了個話題。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類型的修真世界呢,之前去過的世界裡有點接近的就是靈異民俗這類的。”

虛澈點點頭,示意葉酬風繼續講下去。

“唔,那裡的鬼怪形態很像我之前那樣,我們求生者必須遵從一定的規律,不然就會被它們殺掉,它們絕大多數沒有神誌、無法交流、隻會殺人……”葉酬風緩緩講起曾經經曆過的副本世界。

從與此方世界有些相似、虛澈能夠想象出的副本開始,再到末日廢土、高科宇宙等對於古人難以描摹的地方,最後是他曾見過的賽博朋克世界,葉酬風一點點講述著她的故事,以及每個世界各色的人文風情、奇妙景色。

虛澈鮮少提出疑問,他始終用那一雙澄澈明淨的琥珀瞳凝視著葉酬風,靜靜聽著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

他偶爾會問些問題,有些關於奇異的科技手段、弔詭的副本規則,有些則是難以理解的人情風貌。聽到狂悖逆倫之事時,虛澈眉頭顰蹙,聽到神奇生物時,他也會請求葉酬風更詳細地講解。

葉酬風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暗自想到,某種角度上來說,這算不算是經曆豐富的旅者給生活在玻璃罩裡的小公主講述遠方的故事呢?

她在心底偷笑,她竟然將這麼一位冷淡矜重的仙尊比作小公主,實在是有些冒犯。她面上不動聲色,心中趕緊揮散這些想法。

葉酬風講著講著,那些事彷彿水一般從她心裡淌出來。

在險象環生的逃生副本中,她很少有時間去回顧過去。原來,她已經去過這麼多世界了,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那你的家鄉呢?”虛澈突然問道。

“我的家鄉……藍星科技水平大概算中等水平吧,沒什麼妖魔鬼怪,是個很普通也很好的世界,大部分人都能過得很安穩。我是個孤兒,流落逃生遊戲裡也沒什麼人可掛唸的,以後,大概也回不去了。”葉酬風有些落寞地說。

對比那些或是奇詭、或是科技發達的世界,藍星平平無奇,她也沒什麼親人朋友,說來沒什麼牽掛,但在最初煎熬的日子裡,她不知多少次魂夢故鄉。隻是終究無法回去了。

虛澈若有所思,沒有再問什麼。

葉酬風也沉默下來,心緒紛亂,低落地將小半張臉埋進藥液裡。熱氣蒸騰間,她意識逐漸朦朧,昏沉沉地沒入水中。

虛澈本已繼續瀏覽玉簡,見狀又放下手中事務,他放出靈力幫葉酬風擺正了身體。葉酬風迷濛間感到自己身體被擺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她仰頭蹭蹭融冰似的靈力,潮紅的臉半倚其上,努力汲取一些涼意。

虛澈躊躇半響,終是將自己的靈力留在葉酬風處,權當做她的靠枕。

***

山中日月久,葉酬風仍舊是繼續浸泡藥浴,不僅僅是重新恢複知覺,更重要的是要使她的靈體滌去沾染浸潤的死氣惡意,充滿生機與靈力,如此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肉軀塑造與融合,否則即便擁有了新的軀殼,也難以與靈體相契合,更不用提在此世立足修煉。

葉酬風儘力配合治療舉措,不時與虛澈閒聊幾句。虛澈寡言,可他總會靜靜傾聽,絲毫沒有不耐。葉酬風想,虛澈許是對域外世界也十分好奇,隻是他緘默慣了,無意主動去詢問求索。此外,葉酬風常常問些修真界的事情,虛澈一五一十地解答。

葉酬風也逐步適應了虛澈那張出塵秀逸的臉,並非是令人目眩神迷的美,而是指他容貌極清冷又極精巧,時常給葉酬風一股非人之感,比起鮮活的人,他更像一尊精雕細琢的神像。

隨著他們二人關係的拉近,虛澈手頭的事務也越來越多。不僅僅是永遠不見少的玉簡以及每日飛進飛出的紙鶴,虛澈還翻找出一堆儲物器具,在裡頭不知搜檢什麼,隻見到各色各類的靈植礦石被他丟到內室一側,堆成幾座小山。原先雪洞般的

屋子裡紛雜地堆放著物品,反倒顯得不那麼清貧空蕩了。

藥液每日都換成不同功效的,與之相對的是葉酬風的靈體越來越凝實,正常光線下看,她的身體幾乎與正常人無甚兩樣,不再像從前那樣透光。故此,她對虛澈愈加繁忙的行動有些猜測,一日日的時光翻去,她的內心半是緊張半是期待。

不出她所料,就在虛澈擺滿小半個內室後,她塑造真正肉軀的時刻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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